掌心的溫度 章二十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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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餐時間到了,餐桌上的氣氛說不上奇怪,只是有點尷尬,何仲彥表示自己會晚點回來,讓他們先用餐。


蕭亞娟夾起一塊滷肉往何楚晴碗裡放,對她笑了笑。


再怎麼說,都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,是不可能會發生那種事情的。


「最近比較忙一點,都沒好好照顧你們。」她笑著看向他們,眼神多了猜忌。


「我有聽星源說媽正在學畫。」何楚晴邊吃邊說,沒察覺她眼神的意思。


「好不容易熬到你們都大一點了,我也想去做些一直想做的事情。」蕭亞娟看一眼何星源,也替他夾了一塊肉,並問:「星源,在學校還好嗎?」


「都好。」他點一下頭,沒打算多說什麼。


「你們都開學一個月了,也差不多該適應了。」她盛了碗熱湯放著讓它涼,她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們,卻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

這樣下去不行的,她要提早實施她的計畫,竟然下定決心了,那也不要拖了。


就這樣餐桌上陷入了沉默,彼此都懷著心事卻開不了口,安靜的用完餐後,何楚晴幫忙收拾碗筷。


「小晴,妳上樓休息吧!」蕭亞娟接過她手上的碗筷,笑著說:「我來就好了。」


何楚晴沒好意思拒絕,點了頭就上樓了。


蕭亞娟看著她的背影進入房間,她把碗筷放到流理台,看看正在擦拭桌面的何星源。


「星源,我有事想問你。」她轉身看著他的背影,冷冷的開口。


何星源擦拭桌面的動作頓了一下,他放下抹布,轉身看著蕭亞娟面色凝重。


「你已經高三了,是半個大人了。」蕭亞娟突然語重心長的講:「以你的資質,絕對可以到更好的地方。」


何星源沒有懂她話裡的意思,所以他沒有開口回應,只是這樣沉默站著。


蕭亞娟想對他坦誠,她雖然猶豫不決,最終還是打算說出來。


「我知道我對你的要求很高,但那都是為了我們母子好。」她嘆一口氣,垂眸看著自己的右手無名指的婚戒,幽幽的說:「維持這樣的婚姻,你知道我有多累嗎?如果你不爭氣點,我們要怎麼離開這個家?」


何星源平靜的表情這下有了反應,不知道是震驚蕭亞娟突然跟自己傾訴,還是蕭雅娟話語裡的哀傷。


不管是哪一個,他都有了不好的感覺。


「我一直撐到你終於可以到外國唸書的資質,現在你已經很優秀了。」蕭亞娟伸手握住他的手,緊緊的。「我們一起到國外生活吧?」


「什麼意思?」何星源眼眸有了倒影,是她充滿祈求的臉孔。


「我已經私下拿了你爸的房產變賣成現金了,這些錢我們完全可以在外國待到你大學⋯⋯不對,研究所畢業都沒問題。」蕭亞娟扯開嘴角,如願的笑了。


他擰起眉心,瞳孔晃動著,他不敢想像這些話居然從自己母親口中說出來。


「星源,你聽媽說。」她鬆開他的手,改成捧住他的臉,讓他與自己對視。「你努力這麼久,不就是為了將來的成就嗎?」


何星源覺得心裡很痛苦,他想起何仲彥對自己的噓寒問暖,那些親情雖然很少,但卻是他童年僅有的溫情。


他把蕭亞娟的手拉下,他退後一步,看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人。


「媽⋯⋯妳怎麼能這樣?」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,試著冷靜下來。「我一直以來的努力,全都是讓妳有這樣的心態嗎?」


「你知道何仲彥怎麼對待我嗎?啊?」她突然間落淚,上前去握住何星源的手臂,難過的說:「我只有你了,只有你能幫助我。」


何星源掙脫她的手,閉上眼想讓自己提振。


「我是妳的兒子,還是妳利用的對象?」他眼眶漸漸模糊,也無所謂了,他什麼都不想看清了。


「星源,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我的苦心嗎?」


她有點生氣了,自己的兒子怎麼這麼不懂變通?什麼是利什麼是弊都選擇不了?


「我們這樣才是完整的家庭,難道不是為了給我一個健全的環境成長嗎?」他悲傷卻又憤怒的說:「全都是為了滿足妳的私慾才讓我從小活得這麼痛苦!」


蕭亞娟不可置信的看著他,手指忍不住顫抖起來。


「星源,你好好聽我⋯⋯」


「我不要!」他轉過身想走,卻心有餘而力不足。


「我已經回不了頭了,傷害已經造成了。」蕭亞娟往前走一步,逼近他的背影。「這個家庭絕對維持不住了。」


何星源只能停下腳步,難受的閉上眼。


「難道對你來說,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比我這個媽媽還重要?」蕭亞娟繼續逼迫他,語氣咄咄逼人。


「可以不要逼我嗎⋯⋯?」他還是忍不住落下一滴淚。


「我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了。」她把他的身體轉向自己,伸手握住他的手臂。「你為什麼想待在這個家?」


何星源沉默不作聲。


「為了小晴嗎?」


何星源的瞳孔微微顫抖一下,手指因為握拳而捲曲著。


「你喜歡她?」


「不是的。」一向冷靜的他,稍微提高了音量,語氣也有些迫切。


「不是嗎?」蕭亞娟認真的直視他的臉,想看透他眼神裡隱藏的情感。「如果不是為了她,這個家有什麼理由讓你留戀?何仲彥一直以來都對你不冷不熱的不是嗎?」


「不是這樣的,爸他對我們很好。」他垂眼,不願透露更多了。


蕭亞娟慢慢鬆開他,這個孩子就是不擅長說謊,眼神裡藏不住心事。


他對自己異父異母的妹妹,動了心思。


「你上樓吧!」她轉過身,淡淡的說著。


何星源卻邁不開腳步,他靜靜的站在原地,他深怕自己的母親察覺出什麼了。


「我累了,我們明天再談。」蕭亞娟走回流理台,打開水龍頭,伸手過去讓水沖著自己的肌膚試著冷靜一點。


何星源遲疑了一下,這才慢慢走上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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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楚晴不知道外面怎麼了,她聽到一些爭吵聲,但是卻因為害怕而沒辦法探頭出去看。


直到何星源的腳步聲進了隔壁房間,她才小心翼翼的轉開門把。


她躡手躡腳的來到何星源房門前,她輕輕敲門,不到三秒便打開了。


她抬頭看著何星源微紅的雙眼,擔憂全寫在臉上了。


「沒事吧?」她輕聲的問。


「⋯⋯。」何星源搖搖頭。


因為她的關心,讓他對她的愧疚感湧上心頭,注定是會傷害到所有人吧!他的情感、他這個人,全都是錯誤的存在。


怎麼會這麼痛苦⋯⋯他的人生連獲得一點點幸福的資格的沒有。


「怎麼了?」何楚晴瞧他表情不太對勁,自己忍不住關心他。


何星源突然將她擁入懷裡,他低下頭,將臉埋入她的頭髮裡,嗅著只屬於她的清香味道。


何楚晴剎那間紅了臉蛋,她感覺的胸口傳來的心跳還有溫度,她閉上眼承受這個熱切的擁抱。


何星源鬆手,站直身體,居高臨下的凝視她,他將苦澀吞下咽喉裡,只對她露出淺淺的溫柔笑容。


「休息吧!」他伸手觸摸她的臉頰。


「你真的沒事嗎?」她雖然害羞,但是也很擔心他。


「沒事的。」他又搖搖頭,語氣有不難察覺的疲累。「快回房休息吧!我也累了。」


一聽到他累了,何楚晴馬上退後一小步,朝他露出微笑。


「那明天見。」她羞澀的笑容,掛在臉上,讓何星源的心刺痛了一下。


好想告訴她所有,但是他說不出口。


何星源只是點點頭,笑了笑,然後目送完她回自己的房間後,他關上房門,手停在門把上,憂鬱的情緒再度籠罩著他。


腦海不停打轉蕭亞娟說的話,他什麼都做不了,只能任憑悲劇的到來⋯⋯。
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我是分隔線———————



大家下午好🌞


這篇算是暴風雨的前奏曲,其實寫到這邊,有點掙扎該不該這麼快,因為學校生活我其實更想寫多一點,但是又不想太拖。


有點為難的,我還是讓步調快了一些,希望不會讓你們看得有種搭火箭的感覺~哈哈。


下一章預告:差不多要攤牌了,至於怎麼攤,可以好好期待一下了哦~


那麼,

我們下次見❤️





22個爆

共 2 則留言



綠葉
開始要虐心了! 全神貫注在劇情中了。我常在想我是故事中的哪一個角色?!揣測筆者如何下筆決定我的態度?
大海裡的星星
@綠葉 真的開始走向虐心局面了~ 你說的讓我稍微思考了一下呢!身為劇中人的話,我會做什麼選擇?做完選擇會發生什麼事情呢🤔 確實讓我陷入了沈思呢~好有感覺的一段話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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